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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险!?
房学度闻言一愣,有些不明白王伦强调这点到底是甚么意思。难道……是对土著不放心?
李助也是身有同感,在场属他地位最高,虽然这位新晋军师不怎么管事,但他对山寨的前途还是很关心的,闻言望向王伦,问道:“元帅,准备派谁带兵征倭?”
“北路军主将拓俊京,统领高丽兵三万,预定于九州北岸登陆上岛。中路军主将李之奭,统领高丽兵两万,则会由中腹部登陆推进!”王伦回道。土著里面李之奭算是跟梁山跟得最紧的,但被土著公认为最有能力的将军,却还属拓俊京。
李之奭要稍微强点,前些日带着亲戚六眷大张旗鼓从汉城府“游行”到仁县老家,为死在倭寇之手的李资谦哭丧,搞得满城土著都以为他是个孝“子”,博得了许多眼球。
但拓俊京就完全陌生得很了,许多新头领压根不知道这人是何方神圣。待李云介绍完此人便是高丽人嘴上那个不世出的名将之后,众人才恍然大悟,都道:“原来是叫郝思文哥哥办挺了那货啊!”
“哥哥是不是对这两人不放心?眼下正好两路人马出征,房兄一人也照顾不来,小弟不才,愿请作一路监军!”吴用上前一步道。正所谓富贵险中求,就是李之奭和拓俊京真有贰心,他们手底下的队伍却拉不走。开玩笑,就算他们脑子抽了,那三两万人也不会蠢到跟他们一起发疯。
吴用主动请缨,倒还真让王伦感到有些意外。上下打量他一番后,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,吴用心中那个美啊,就别提了!哪知这时却听王伦说道:“这两个人。要说他们心里没点想法,是不现实的,毕竟连金富轼都一肚子小心思。可要说他们一心想要拉杆子造反,那也太小看他们审时度势的本事了。区区一路三两万高丽兵。我一个军就糙翻他!”
众人见王伦爆了粗口,很是亲切,都爆笑起来。房学度和吴用对视一眼,两人心里却更疑惑了,风险既然不是指这个。那到底是指什么呢?
“倭寇虐杀了王俣和李资谦,算是彻底激怒了这两人。拓俊京在济州岛给旧主和恩主披麻戴孝时,给我写的血书都不下一封两封,可想而知他们到了倭国,会如何报复。”王伦这时目光落在两人身上,这才点出问题核心:“你们若是在他俩军中,将来史书上的名声,怕是不大好听!”
“干!俺名声甚么时候好听过?”吴用一激动,拍着大腿便叫道,忽然想起自己骂得急了。只怕有些歧义,忙补救道:“哥哥,俺是骂那些读书人,啊不是,总之俺对你可没有丝毫不敬啊!”
吴用越解释越解释不清,急得差点哭了,忽然发现王伦丝毫没有跟自己计较的意思,反而十分体谅的微微颔首,这回吴用是真哭了。天呐,这么久了。总算是熬出来了!
“将来若有人因此而骂我和吴军师,只怕少不了也会骂到主公头上。能和主公一起挨骂,房某之幸!”此时的房学度倒是比吴用要冷静一些,说实话名声这个东西。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,早不知被他自己败到何种程度了。起码河东老乡的唾沫,就能把他淹死。
“你俩位到底考虑清楚了?”王伦再次问道。
“哥哥(主公)都考虑好了,我们又有甚么没考虑好的?”两人齐声答道,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思。
“那就这么定下了,你们去史文恭的蕃落军各自挑选一个骑兵营。充作随身护卫。记住,监军只是个影子,多看多听少说少做,当非要你们站到前台的时候,那就意味着局势失去了控制!”王伦此时的语气显得很有些意味深长。
眼前这两人的确是不一般,话题不过轻轻一点,就能明白个透彻,且无丝毫犹豫,作为拥有千年视野的王伦,深知人类大家族的癌细胞若不能被免疫细胞清除,难道姑息它发展成为恶性肿瘤再来祸害全人类?可关键是这两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,但他们依然选择了忠实的去执行,看来还真是脏活累活的不二人选。也许这样的人将来会永久背上骂名,但又有谁能体会并理解他们曾经作出的巨大贡献呢?
对于这样勇担骂名的人,无论其过去犯过甚么错,王伦心想,将来都不能亏待了他们。
……
结束了对牢城营的视察,在大队人马返回汉城府的路上,王伦又叫过吴用。在此人准备开赴倭国担任监军之前,还有个事情,正好需要他来出面。
“邬梨啊!就这货?哥哥放心,看小弟不玩死他!”吴用信心满满道。眼下王伦越是安排的事情多,说明他这个参赞军务头领的位置越稳便。看谁还敢说他是姥姥不疼舅舅不亲的搭子。
王伦笑了笑,对另一边燕青道:“小乙,先说说田虎跟咱们都要了些甚么援助!”
“小弟当时大略问了一下,田虎主要是想请求咱们援助他一万匹战马,三万援军,另外请求将他手下女真人的家眷都送过去!”燕青毫无迟滞,当即禀道。
“干!这厮当我们的战马是大风刮过来的!?还一万匹,一万根毛都别想!”李助脾气不好,一听到田虎这种无礼至极的要求,顿时就炸了。
燕青闻言笑了,道:“田虎此番获胜,全靠他那两千女真骑兵建功,怕是这回尝到了甜头,所以脑子一热,给咱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!”
“这厮脑子里装的甚么屎,我真想给他敲开来好生瞧瞧!”李助骂道:“我们才留了他多少人马,不过两万七八,他开口就要三万,难道老子还倒找他三千不成?!骂了隔壁的!”
“漫天叫价,坐地还钱!李军师别急,小弟这回定叫他把裤腰带给勒断喽!”吴用倒是深谙此道,也没当成太大一回事。直笑呵呵的劝起李助来。
“田虎不是貔貅,再怎么昏了头,也不能只进不出!平安京的缴获如何?这次邬梨带过来多少?”眼下王伦也是稳坐钓鱼台,这种扯皮拉筋的破事。交给吴用,那是最合适不过了。谈判场上若是做君子,铁定被坑。
“他自己说是缴获了五百万两白银,这次给咱们送来了二百五十万两,但据小弟得到的内线消息。远不止这个数目,几条线都异口同声说是缴获的金山银海不可估量!”燕青的话,该实便实,该虚便虚,到底几条线,他就是不说死。
“这个二百五,把别人都当二百五了!还巴巴送来二百五十万两!挑个数都不会挑!那倭国自古便产金银,有金银岛之称,平安京又是三百年的古都,他当别人都跟他似的。脑子不清醒?”王伦叫田虎这种的举动气得笑了。
“哥哥,你给我个底线,小弟往死里榨他!”吴用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关于“二百五”的典故,当下只顾着在一边j笑,心里谋算如何盘弄田虎这头肥羊。
“我也不多要,就比着开京城来罢,这次若少于三千万两白银谈都不谈。咱也给他留些,就让这厮给咱们预存着。照眼下的情况发展,他比我们要急,这些倭寇都是一根筋。丢了都城还不炸毛?”王伦笑了笑,道。
吴用也嘿嘿的笑了两声,继续等王伦发话,果然只听王伦又道:“马匹我先白送了他两千匹。这回最多挤出三千匹来。援军嘛,把我们上次俘虏的小两千西夏亡骑给他们,这厮们也都是个一根筋,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,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自杀了一百多人,到时候全翻了白眼就砸在手上了。另外我们济州岛上那千把女真马夫。也都给他,我这里不留有贰心的人!马,我们自己养!”
吴用听得很认真,见王伦漏了一项,问道:“田虎提出来的女真人家眷,要不要给他们?”
“师弟,这些人却不能给他啊!不然田虎手上那几千女真人当真不可制了!”李助急眼了,忙阻止道。
“师兄,你有所不知,女真人向来贵壮健,贱老弱,这帮蛮子虽在我中原盘踞一百多年,一个‘孝’字始终学不会。而且咱们想都不用想,田虎必会在平安京给这伙人另娶妻妾以市恩收心,所以指望拿他们的家眷来制衡他们,这个愿望怕是难以实现!”王伦摇了摇头,道:“再者,对于田虎这厮,只要他不死,没个五七年,我是不打算动他的。他要实力太弱,也撑不到最后。所以,有限度的增补他的实力,还是必要的!”
李助闻言沉吟片刻,望向王伦道:“看来师弟对田虎期望不小!罢了,只要倭寇不服软,熬个五七年下来,田虎手上还能剩下多少女真人?给了就给了罢,免得还要咱们养着这伙喂不熟的!”
吴用得到了己方的底线,当众表了决心,最后王伦夸赞了他两句,这事就算定下了。众人说说笑笑又往前赶了一程,慢慢看得到汉城府外城的轮廓了,这时夕阳渐下,成群结队的俘虏和民壮已经开始陆续归家,李助心中突然有些感触,赶马上前,与王伦并肩,开口叹道:
“家里的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,外面的麻烦事就要来了,看来人这辈子就是麻烦连着麻烦。这个年,不好过啊!”
“好过孬过都是过,咱还能怕得睡不着觉?”王伦笑了笑,望向李助道。
“到底是白手起家人堆里杀出来的,面对三国夹击,师弟还能谈笑自若先退一国之兵,愚兄真是老朽了!”李助感喟道:“懹儿那里我就不去了,不如你让我回京西,咱多少闹出点声势来,也好给梁山泊分担分担!”
“当初王庆出走带出一拨人,师兄又带走一拨人,如今京西绿林可谓是元气大伤,咱们若再闹一回,效果不一定好,只怕还要落得个杀j取卵的下场。”王伦心里有些感动,李助到底不是旁人,当下诚恳道:
“在师兄面前,小弟也不矫情。我的想法,谋局先布子,如今梁山泊的影响力只限于河东、河北、京东、淮南、两浙几路,京西,荆湖这一块还真不能丢。且不说将来要恢复海盐贩卖,就是此地的粮草、耕牛、移民,也不可忽视。我意推师兄为京西、荆湖绿林盟主,在那里先低调经营着。当然,广交朋友要高调,但没有必要引起朝廷注意。朝廷这边,自有小弟陪他周旋!”
李助果然是自己人,眼下不但毫不推脱,客套话也省去了,只是道:“那就这样!这个年也不过了,我过两天我就动身。师弟尽管放心,愚兄在那里多少算个熟脸,将来只要梁山泊一封书信过来,我必闹他个天翻地覆,也叫朝廷掂量掂量咱梁山泊的分量!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