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李毅醒得很早,他走出房门,看到柳若思已经穿戴整齐,在外面湖边站着,看两只鸭子戏水。【】
“外面风这么冷,你也不怕吹着了。”李毅走过去。
“你看这两只鸭子,那么自由自在,无忧无虑。”柳若思道低首轻声说道,“我真羡慕它们。”
李毅爱怜的搂住她的身子,说道:“要是累了的话,那就别拍了。先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柳若思轻摇螓首:“工作并不累,我是这里累……”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轻轻拍了拍。
和李毅的关系,超过正当友谊以来,柳若思就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。
她明知道这种关系是没有指望的,是没有结果的,是没有结局的。
可是,她却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
她宁愿深深的痛苦,也不想结束。
李毅心里涌上一种无奈的悲凉,一如眼前悲凉的冬季景色。
年轻人总喜欢到处留情,自己快活了,却带给女人无边的痛苦。而这些女人,都是他深爱的人。
李毅想说对不起,但说不出口,因为他知道,她不需要这种虚伪无用的道歉。
她需要的是安定,但李毅做不出这样的承诺。
“我又胡思乱想了,”柳若思自嘲的一笑,“我不该这么贪得无厌。我应该知足常乐。”
她故做欢娱的痛苦,让李毅更加自责。
近来,一个最实际也是最严肃的问题,摆在了李毅面前。
那就是怎么处理自己和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。
随着级别的升高,他越来越没有时间,也没有心思去维持太多的情人关系。这也是纪律和道德所不允许的。
齐人之福,不是现代男人想享受就能享受得了的。
这是一个死结,对李毅来说是无解的。
有时。李毅真想放弃手中的权力,放弃自己的理想。携带几个美侣,同游江湖,逍遥岁月。
此刻,李毅就有了这种想法,他扳过柳若思瘦削圆润的香肩,沉声说道:“我辞职不干了!我们一起去海外生活吧!”
柳若思脸上,露出一种兴奋而喜欣的表情,她那闪闪的目光。似乎在询问:“可以吗?真的可以吗?”
这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。
可是,她俏丽的脸上,红潮很快就消褪,她意识到,李毅这么做,是在为她做出牺牲,而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。
她爱他,希望他好,可不能因为这种爱,变成他的负累。
他在国内。有幸福的家庭,有高贵的工作,一个男人该拥有的。他基本上全有了。
怎么可以让他为了我,放弃这一切?
那我岂不是太自私了吗?
“我很高兴。”她抬起眼,眼睛里有泪水迷濛,决定虽然很痛苦,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,大胆而执着的说出来,“但这是不现实的。”
她不等李毅回答,怕在他的坚持劝说下,会融化自己本来坚硬的决心。于是,她看看精致的白色腕表。说道:“剧组的人快要来了,你快回去吧!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。你是个公众人物。”
李毅握住她的手:“可是。我来泞河市,就是为了看你。”
柳若思在他脸上吻了吻,又亲了亲他的嘴唇:“我很高兴。我整个身心都是你的。你要相信我,不管发生什么情况,我都是你的,我只是你的。”
东方已经露出半个太阳的脑袋,万丈光芒,照耀着大地。
李毅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,真被外人识破,对自己并没有好处。
于是,两人再次热烈而难舍的拥吻,然后,他转身离开。
回到住处,妙可、燕子、梁凤平等人,都在等着他。
见到他回来,众人都跟着他,进了房间。
“怎么了?”李毅道,“我要洗漱,你们也要跟着进来看吗?”
梁凤平道:“李毅,你出去一个晚上,电话关机,去哪儿也不说一声!你这是要做什么?你知不知道,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?”
李毅看了燕子一眼,心想她没有出卖我?没有把我和柳若思约会的事情说出来?
钱多在旁边耸耸肩,说道:“毅少,我跟梁老说过了,说你遇见了老朋友,去朋友家聊天去了,但梁老就是不相信。”
李毅道:“梁老,我真的是遇见一个老朋友,所以就聊天去了。”
梁凤平狐疑的道:“这泞河市里,怎么尽是你的老朋友?左遇见一个,右遇见一个?就算遇着了老朋友,你也不必关机啊。害我们担心了一个晚上,你要是再不回来,我都打算报警了!”
李毅呵呵一笑:“你们要是跑去报警,说,警察同志,你们的公安厅长丢了,快派人去找吧!那可是头条新闻。”
梁凤平道:“你还有心思说笑!我们这么多的人,都在等你,一夜没有睡!”
李毅不知怎么的,忽然间就火大了起来:“我出去做点事,需要事事向你请示汇报吗?你是我请来的军师!又不是我爹!你管那么宽泛做什么?”
梁凤平的老脸,刷的一声变白了。
他的嘴唇抖嗦着,颤声说道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你这是嫌弃我了吗?”
李毅见他这副可怜相,不由得心下不忍,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也不好放下架子来认错,便皱起眉毛,大喊一声:“都给我出去!让我静一静!”
钱多见毅少真的生气了,连忙拉着梁凤平,低声道:“梁老,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梁凤平浑身发抖,说话都不利索了:“他是嫌弃我了!我一个没用的糟老头子,求着给他出谋划策,求着上门当他的军师,用屁股想一想,也能知道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了!”
李毅尖声回答道:“你又不是白替我工作!我给你的钱,可不在少数!”
梁凤平愤怒的瞪圆了眼睛,一种深深的羞辱,涌上他衰老的面容。
他的脸因气恼而涨得通红,他指着李毅,想说什么,却因为过于难过,或是过于愤怒,终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钱多硬拉着他出门去了,其它人也不敢多言,都离开房间。
房门关上后,李毅陷进软软的沙发里,闭上双眼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?我这是怎么了?”李毅痛苦的想,他觉得对不起梁凤平,良心而论,梁凤平跟他以来,真正是无私的为他着想,把智慧和时间,都奉献给了他!
可是,他刚才却那样说话!
一定深深刺痛了老人的心。
他想起身去向老人道个歉,想向他想一声对不起,因为自己心情不好,所以冲撞了他。正因为他把梁老当成自己人看待,所以才敢毫不顾忌的发火。并请求老人的原谅。
宰相肚里能撑船,李毅虽不是宰相,但他的涵养和胆量,一直都很好。
今天实在是个意外。
他站起来,又坐了下来,他又觉得,这没有什么,不必小题大做。
他和梁凤平之间的争吵,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争过之后,也不会记仇。
就好像父子俩争吵,吵完还是父子。
李毅昨晚用力过度,早上又在外面吹了冷风,加上心里烦躁,心情很不好,他冲完凉后,就趴到床上,呼呼大睡。
他刚发了一顿火,因此,没有人敢进去打扰他。
这一觉好睡,只到中午一点多钟,李毅才悠悠醒来。
他打开门,喊了一声钱多。
钱多的房间就在他隔壁,不管什么时候,只要李毅在家,钱多也会守候在旁边。
“毅少!”钱多走了过来,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李毅问。
“他走了!”钱多回答。
“谁走了?”李毅一脸迷糊,他把早上的火,早上的愤怒之言,早忘到爪哇国去了。
“梁老。”钱多说。
“梁老?他去哪里了?”李毅一愣。
“不知道,他没有说。”钱多说。
“哦,那可能是有事出去了,他经常不告而别,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。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。”李毅尽量淡淡的说道。
“毅少,这一次不相同。”钱多道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李毅问。
“他今天这一走,怕是永远不会回来了。”钱多话里,有一种难言的伤感,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。
“什么意思?”李毅惊讶的问。
“我想,梁老怕是永远离开了。”钱多说。
“你想?难不成,他得了什么绝症?”李毅笑笑,故意开玩笑,尽量不往坏处想。
钱多拿出一包东西,交给李毅:“毅少,这是梁老留给你的,他还说,这些东西,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里,让你亲启。”
李毅讶道:“是什么?”
钱多摇头:“我没看,我不知道。”
李毅接过那包东西,他认得,这是梁凤平随时携带之物,平时都是不离身的。
“梁老怎么把这个留下来了?难道,他真的不辞而别了吗?”此刻,李毅才想起来,自己早上说的话,有多么过分!
那些话,一定深深的伤透了那个老人善良的心。
他回到房间,打开包裹,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,会让梁老片刻不离身。(未完待续)r6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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