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
肖文山笑道:“那是固然。..嗯,小同志贵姓?”
李毅来之前探问得明白,知道这位局长大人叫肖文山,说道:“免贵,姓李。肖局长可以叫我小李。”
肖文山道:“李同志,不知道汪省长对这篇述说有什么看法?”
李毅道:“汪省长说了,文童不错,叫乡镇企业局酌情打点。”
肖文山再次掀开文稿,每一页都看了一遍,确认没有看到汪国志的任何亲笔签字,心中疑惑,问道:“汪省长既然把述说转给我们局里,我们自当奉命打点,只是这上面没有汪省长的签字,这个打点的度,我欠好掌控啊!”
李毅道:“怎么?你们对文件的措置还有很多种体例吗?”
肖文山轻笑道:“李同志,你也是在政府部分当差的,不成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吧?
如果依照正常法度,这种调研述说,我们通常是阅毕即完。下面每年城市有很多这种述说呈上来,我们局里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一一审核。何况,这种官样文章,跟天下文章一般模样,也是一大抄啊!虽然每篇文章都不相同,但仔细考较一番,就会发现这些文章其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李毅道:“那肖局觉得,这篇文章如何?
也是抄出来的吗?”
“不,”肖文山道:“这篇文章言之有物,阐发精辟入理,提出来的体例虽然大胆,但在改革转型时期,也算是难得的可行之策了。否则,汪省长看了后也不会转给我们局里措置吧?”
李毅道:“刚才听肖局说的是一般文件的措置体例,可果是特殊一点的文件,你们又会如何措置昵?”
肖文山笑道:“如果是上级领导关照过的文件,我们局党委就会开会讨论,认真研究,阐发这份述说的理论基础和实践基础,并探讨其可行性。如果觉得确实具有可操作性,我们局里会派出调研小组,到相关处所进行调研,实地核查,确实可行的话,我们会批准这份述说,并且会从技术和资金方面,提供需要的帮忙。”
李毅心里一动,他原本只不过想在临沂县开始乡镇企业改制试点之前,取得省市部分的政策许可和支持,这样一来,接下来的工作才能顺利进行,否则的话,如果贸然私自开展这种过激的改制行为,要是被政敌利用起来,还不知道会酿出什么大祸事。
国内情况就是这样,就算你有再好的改革办法,如果没有获得上级党委政府的认可和支持,你若是擅自施行了,如果上纲上线起来,后果会十分严重。为了不节外生枝,李毅这才跑到省城来找相关部分,希望获得他们的认可。现在听到肖文山说,如果搞得好的话,乡镇企业局里还可以提供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,这就令他喜出望外了。
“肖局,实不相瞒,这篇述说,是汪省长一个得力手下鼓捣出来的,汪省长也有意在临沂施行这种新型改制。你也知道,汪省长初管农业这个大摊子,需要相应的政绩来获得省委的认可。而乡镇企业局又是他分担工作下面的,他看到这篇成长改革乡镇企业的述说后,就动了这个心思。可是,这份述说是汪省长线上的人弄出来的,他若是亲自过问,怕人说闲话,这才叫我拿过来,请肖局拿个主意。沿海地区,相关的乡镇企业改制工作,早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,我们内地省份,也不得太过落后不是?并且,这工作要是做好了,很容易出成绩,这对肖局来说,未尝不是一个机会。”
李毅天花乱坠的乱说一通,心想你一个小小的处级局长,还能去找汪省长核实不成?我先唬住你,拿到政策支持再说。
肖文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,显然正在权衡什么。
李毅见他有些犹豫,便伸手去拿那份述说,淡淡地说道:“肖局看来很为难,那就算了,当我没来过。我去省工业厅看看,能不得走那边的路子。我们很多的乡镇企业,也不全是农林财产,也有轻工业和制造业嘛,我相信省工业厅也能接受汪省长的这份好意吧?”
肖文山伸手压住那份述说,呵呵笑道:
“李同志说笑了。我能有什么为难的?我只是在考虑这份报导的可行性罢了。请李同志安心,这份报导我们局党委一定会认真讨论的。”
李毅本就是欲擒故纵之计,顺势收回手来,说道:“可是,我刚才听肖局话中之意,左要开会,右要商讨,还要下去考察调研什么的,这些法度走下来,岂不是要比及花儿都谢了?难道在贵局傍边,肖局一个人还做不了这个主吗?”
请将不如激将,肖文山听了此言,眉毛一挑,硬声说道:“在省乡镇企业局里,我有什么事情不得做主的!李同志,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篇述说,有理有据,阐发透彻,是一篇不成多得的好文章,我现在就可以批复,签字盖章。”
李毅一阵窃喜,说道:“肖局果然是好魄力。请问肖局,局贵可以给予几多资金的支持?”
肖文山沉吟着说道:“我现在可以批复这份述说,但如果要从财务拨款的话,这个是一定要通过局党委开会研究讨论的,需要等些日子。”
李毅要的是他的批复盖童,至于金钱,有则更好,没有也就算了,原本就是意外之财,其实不在乎,便说道:“那麻烦肖局长先帮我批复了,我好拿回去交差。至于日后能批几多资金,那就要看肖局长的本领了。
肖文山在述说后面签字盖章。留下了一份复印件,用来向局党委提交讨论。
手续办完后,肖文山笑道:“李同志,便利的话,我们一起吃个饭吧。”
李毅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,便笑道:“肖局,下次有机会,我再请肖局吧。谢谢肖局了。”
肖文山道:”汪省长那边,还请李同志帮我美言一二。”
李毅笑道:“那是固然。”跟他握手作别,肖文山居然起身,相送到门外。
李毅走下楼梯,快到三楼时,听到一个熟悉的妇女声音带着请求语调说道:“对不起啊,宫科长,我不是有意的,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。下次我一定按时完成任务。””给你几多次机会了?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欠好!你以为国家的工资就这么好拿吗?做不了赶早让位,自然有能够做好的人来做!”
李毅走到三楼,向走廊那边看了一眼,只见规划统计科那个穿夹克衫的男人,面向自己这边,用手指着一个背向自己的妇女,大声的呵责,恍如那个妇女犯了什么不成饶恕的毛病似的。
李毅溜了一眼,便想转向楼梯走下去,却又听得那个妇女道:“宫科长,昨天晚上实在是家里有事情,太忙了,那份稿子我今天一定赶出来。”
李毅心想这声音好熟悉啊!再仔细看看那妇女的背影,一时想不起来是谁,便驻足下来,多看了两眼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篇述说的重要性?我看重你,这才交给你去做,你太让人失望了!”夹克衫宫科长一脸恨铁不威钢的说道。
“宫科长,你昨天临下班前才交待给我,说有两天时间,我就想着今天来完成的……””两天时间,是两天啊,昨天一天,今天一天,不就是两天时间吗?”宫科长冷笑:
“一篇简单的述说文件,你写了两天都没有写完,这样的处事效率,太让人失望了!我会如实向肖处长说明,是因为你工作不负责任,这才致使述说没有完成,你就等着受处罚吧!”
宫科长眼睛斜斜的瞥视,欠好怀意的在妇女身上睃瞄着。
“宫科长,这事情真不得怪我啊!你帮我在肖处长面前美言几句,好欠好?”妇女声音有些降低,显然有些怕受处罚。
李毅摇摇头,迈步往下面走去,刚走了两阶,忽然听到那个富科长说道:“何楠,不是我不肯意帮你,我三番几次请你出来k歌,你都不给我面子,那我又凭什么帮你去美言呢?”
李毅听到这个名字,再联想到那妇女的声音,恍然大悟,知道这妇女是谁了。何楠?不就是王海波的妻子,王晓月的妈妈吗?原来她在这里上班啊!看她的样子,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处事员吧?这个宫科长明显是在故意为难于她,所谋者,不过乎财和色,何楠一个小科员,肯定是无财可谋,那就是想谋色了!
又听得何楠回答道:“宫科长,真是对不起啊,我家里事情多,没有时间出去唱歌的。
晚上我女儿都要练钢琴,我要在旁边陪着。”
李毅停住脚步,点颔首,心想还好,何楠还没有给王海波戴绿帽子,看来是个守规矩的女人。
宫科长冷笑道:“那就怪不得我了啊,何楠,你也知道,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。我这就去向肖处长汇报工作。你就等着受惩罚吧?你这个月的奖金,又要全扣了!”
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