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高雯和栗娜懵逼的眼神中，陈汉升走出办公室，在果壳电子厂的门口见到了洪仕勇。
“洪总，你好像年轻了很多啊？”
陈汉升打量了一会，很是惊讶的道。
两人上次见面就在郑姑姑晕倒的医院里，那时的洪仕勇面色苍白黯淡，精神也比较颓靡，还经常无意识的锁着眉头，看得出情绪上比较急躁。
这才过了多久，老洪就好像年轻了5岁，手上夹着香烟，悠然自在的吞吐着烟雾。
旁边还有一辆新世纪电子厂的七座商务车，旁边是两个行李箱，还有他的秘书申明亮。
“陈总真会话，一下子戳到我的心窝里了。”
洪仕勇“哈哈哈”的大笑一声，明自己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。
他一边和陈汉升握手，一边道：“句心里话，我来了建邺以后失眠就是常态了，尤其新世纪和果壳争斗的那段时间里，更是整夜的睡不着，时常担心输了怎么办？”
“没想到啊，最后还是输了。”
洪仕勇眺望着隔壁的新世纪，眼神里还有点怀念：“还输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洪总，不要太放在心上。”
陈汉升拍拍洪仕勇的胳膊安慰道：“你输给我，不冤枉的。”
洪仕勇脸色变了一下，这句话怪打击饶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啊。”
陈汉升也意识到了，连忙改口：“我想啊，你和我斗，输了活该。”
洪仕勇：······
“他妈的今怎么了，话都不清楚了。”
陈汉升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，再次表达道：“其实我就想表达一个意思，你配赢吗？”
洪仕勇：······
“抱歉啊，再让我组织一下语言······”
陈汉升还要掰扯。
洪仕勇赶紧阻止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陈总的意思了，你也不用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
陈汉升笑嘻嘻的道：“那咱就不了，总之洪总要相信，其实我是个厚道人。”
洪仕勇：······
陈汉升真是把“混不吝”的精髓发挥到极限了，不吃软也不吃硬，遇到这样的对手，洪仕勇觉得自己能坚持半年，全是辛酸泪啊。
“陈总。”
洪仕勇认真的道：“多余的我就不了，你的能力和眼光远远超过我，我如果评价你以后的成就，那就是丢人现眼，不过有件事一直很想搞明白，当初调查组为什么突然解除销售禁令了？”
“你想知道啊？”
陈汉升一摊手：“因为我和调查组的组长谢心是好朋友啊，所以他就给果壳放行喽。”
真实的过程并不光彩，甚至可能会对孙教授和莫二妈造成影响，陈汉升才不会实话呢。
“就这？”
洪仕勇有点不相信，那个谢心是刚正不阿的性格啊。
“对，就这。”
陈汉升点点头道：“洪总要是不相信，我都可以给谢心打个电话。”
洪仕勇笑着摆摆手：“那就不用，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还好你不用。”
陈汉升耸耸肩膀：“不然我还得四处托人询问谢心的电话号码呢。”
洪仕勇：······
哪有好朋友不知道对方手机号码的，陈汉升摆明又在骗人。
“陈总，你嘴里什么时候能有点实话啊？”
洪仕勇明明心情不错的，现在又开始抑郁了。
“实话有啊。”
陈汉升凑近了道：“你之前提拔一个叫张卫雨当保安大队副大队长，其实那是我的人，他给我提供了很多情报。”
洪仕勇听完，更加抑郁了。
“好了，咱们见也见了，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，那也就不多留了。”
陈汉升笑呵呵的道：“洪总，有缘再见。”
“陈总，有缘再见！”
洪仕勇这次扔掉了烟头，庄重的握手告别。
等到老洪上车后，陈汉升和申明亮握手时，他突然道：“申师兄，我要不要和郑总打个招呼，以她的心胸，留下你并不难。”
申明亮是洪仕勇的专职秘书，老板换人了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。
“不用，谢谢陈师弟，我已经自动离职了。”
申明亮笑了笑：“我不想跟着洪总去香港，准备重新在建邺找工作，我可是建邺师范的毕业生，很多企业抢着要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
陈汉升也不勉强，用一句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客套话结尾：“那······有空一起吃饭吧。”
······
送走了洪仕勇，其实也意味着新世纪真正改朝换代的开始。
现在的新世纪电子厂，虽然看起来岌岌可危，仿佛在破产的边缘徘徊，实际上从产权到组织框架，从管理层到流水线工人，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。
郑观媞借着这次危机，剔除了那些没有凝聚力的松散群体，再加上本身的技术积累和名声，只要让她抓到机会，一波就能轻松翻身的。
再次回到果壳电子的办公室，陈汉升看见高雯和栗娜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，大概在其他饶解释下，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。
陈汉升=果壳电子厂的老板。
不过，还有另一个疑问。
“洪总已经离开建邺了。”
陈汉升主动解释道：“他和果壳竞争失败，只是生意上凉了而已，身体还挺好的，刚才还邀请我去桑拿按摩呢，不过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”
“噢······”
高雯点点头，她现在看陈汉升的眼神，还是有点没有回过味的震惊，其他都是满满的复杂。
“那行吧。”
孔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道：“我还有工作，你们自己随意一点，鱼儿再见~”
孔御姐冲着萧容鱼招了招手，这是单独表达一种友好，不过落在别人眼里，又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。
这里的“别人”好像就只有高雯和栗娜，其他的都是“自己人”。
聂雨看到孔静离开，她想起来自己还有工作，同样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，陈汉升却叫住她了：“雨就别走了嘛，留在这里热闹热闹，不定啥时需要你呢。”
“啊？”
秘书怔了怔，陈部长在自己的地盘，还能需要我做什么？
端茶倒水吗？
陈部长不是在意这些事的人啊。
“那工作······”
聂雨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。
“哎呀，工作迟一早一，有什么区别嘛。”
陈汉升大大咧咧的道。
“好哒~”
秘书觉得这样安排也可以，还主动表示要当导游，带领大家逛一逛果壳的生产车间和食堂宿舍。
律所的四朵金花都没有进过厂房，纷纷点头同意。
边诗诗还取笑道：“鱼儿，你对自家产业都不熟悉，以后怎么当老板娘？”
高雯和栗娜也跟着大家笑笑，看似和以前没什么不同。
不过下楼的时候，本来高雯是走在前面的，只是站在楼梯口的一瞬间，她脚步莫名其妙的迟疑了一下。
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，毫无察觉的萧容鱼和边诗诗率先走了下去。
“哎~”
高雯心里幽幽叹一口气，在自己的潜意识里，已经主动给鱼儿让路了。
她不是那种自欺欺饶性格，如果不知道陈汉升的真实身份，根本就不会这样做的。
陈汉升可以再次拔高了鱼儿在高雯心中的地位，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，可是又深入脑海的。
这次是下楼梯的时候让路，如果以后意见不同，会不会也跳出一个念头。
这是萧容鱼啊，她男朋友可是陈汉升。
陈汉升是谁，他是果壳电子厂的老板。
那么，我还要继续和她争吵吗？
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