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柱子!”
“哎,奶奶!”
“照片,找,找~~”
聋老太太虚弱的说着,傻柱听不明白,什么照片?哪有照片?
一大妈也过来解释,“老太太醒了就吆喝着,说找什么照片,还说”
“还说啥?”
“还说这屋子里有人看着她。有鬼…”
一大妈觉得屋子里阴冷,说完后就看向四周。
傻柱也被吓了一跳,可看着四面没啥异样,便笑着对聋老太太摇头,“奶奶,你糊涂了吧,哪有什么眼睛,还鬼呢,鸟都没有,大白天的别吓唬自己。”
“走,我背你去中院晒晒太阳,一会儿孙子给你做麻婆豆腐,可香了。”
傻柱说着,就背起聋老太太往中院去,也不管聋老太太嘴里哼哼着,三人快速回到中院。
一大妈搬出凳子,傻柱将聋老太太放在墙角,自己开始洗菜忙活。
一大妈也过来帮忙,后院的二大妈也被叫来,至于三大妈过来看了眼,发现聋老太太后,便推脱家里有事,便回到家里。
聋老太太仍旧恍惚,愣愣发神。
坐在太阳地里的聋老太太突然觉得,今天的太阳好冷啊。
冷的让她身体都没感觉了。
难道,这就是大限将至吗?
眼神中的不舍与决绝混在一起,手掌却是慢慢扣住那颗扣子。
众人并没有发现聋老太太的异样,只当是人老了,糊涂了…
院子里很快忙活起来,傻柱也舍得油水,大块肉切着,一样样菜放在盘子里,就等着晚上院里人回来,准备开火了。
“柱子,你跟雨水说了没?”
切菜间,一大妈开口询问。
傻柱一愣,随后摇头。
“雨水忙着呢,没空来。”
说完不再多言。
一大妈听出来了,这是没去叫啊。
心理叹息,这雨水可是亲妹子啊。
这傻柱,真是,凉薄啊。
胡同外,监视据点。
屋子中间,余组长,张所长跟王主任正在商量着。
“余组长,要进去抓人吗?”
张所开口询问,自己辖区里出现了敌人,心理有些忐忑。
相比起来,王主任倒是淡定多了。
“不用,咱们再等等,等院里人都回来,再将大院控制住。”
“张所长,你也不用担心。”
说完,余组长见张所长脸色不好,便开解着,“敌人隐藏这么久,并不是我们做的不好,而是他们隐藏的太深。”
“这次,若不是意外发现,咱们也找不到她。”
“况且,若是真要追究责任,那我们的责任最多。”
张所脸色好看许多,“这种人,有一个,抓一个。”
“对了,王主任,这院里的人你熟悉,会不会有同党?”
王主任上前,身后阎阜贵听了立马竖起耳朵来,这要是扩大化了,那自己会不会受牵连?
王主任想到杨小涛就在这院子里,而起不少轧钢厂的工人也在,便接着余组长的话说道,“敌人隐藏的太深,又是以孤寡老人身份生活,很容易引起院里人的同情,难免有些走的近的。”
“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同党,这个,我也难说。”
王主任说完,余组长却是点头。
“王主任说的对,是不是,还要调查。”
张所长也是老兵,多年的斗争经验很快就反应过来,自己有些激进了,连忙点头。
“对了,王主任!”
余组长却是对着王主任询问,“我看这,王西芹的资料,她的资料上写着烈士军属,这个你们街道办有记录吗?”
王主任摇头,“这件事我上任的时候问过,毕竟军属都是有补贴跟照顾的。”
“但这王西芹除了每人的供应粮,并没有上街道办要其他补贴。”
“可上一任一直没有个准确回信。”
“这些年,也就没有询问,毕竟有许多这样的军属,理解国家困难,主动放弃补贴。”
王主任说着,余组长意识到,这里面肯定不简单。
“你们上一任的街道办主任去哪了?有具体的资料吗?”
王主任听了,脸上有些为难,不过为了国家,现在也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了,“档案资料在街道办。”
“好,小波,派人跟街道办的同志,将资料搬回去。”
小波转身离开。
“阎阜贵,阎老师。”
余组长又看向后面的阎阜贵。
“组长同志。”
“不用紧张,阎老师,你说一下这院里的情况,都有什么人,什么身份,干什么工作,越详细越好。”
阎阜贵听闻后,立马开始讲述院子里的情况。
“那是解放后,我领着媳妇和老大被安排到这个四合院.”
轧钢厂,书记办公室。
刘怀民、杨祐宁、徐远山、陈宫坐在一起。
没一会儿,杨小涛也被秘书叫来,门关上,屋子里静悄悄的。
杨小涛见刘怀民面容憔悴,显然这几天是奔波不断。
“人都齐了,咱们开会。”
几人听了都竖起耳朵,但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。
“这次去走动,上级说了两件事。”
“一个是,上面开会讨论了,否决了我们提出的要求。”
话音落下,几人身体都不同程度的垮下来。
刘怀民也知道会是这样,开口解释着。
“在现有情况下,并不会给予太多帮助,领导正在联系西北的农场,若是顺利的话,会消化一部分产能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,就要我们自己努力了。”
刘怀民说完,脸上同样沉重。
这几天的奔波下来,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。
明面上,是打着备战的幌子,实际上却是行地方保护。
当然,全国确实是都在备战,东西南北,四边都不安宁。
国内主要城市更是修建地下工事,地方民兵不仅要加快生产,还要组织训练。
但这不是拒绝的理由。
他清楚上级是怎么想的,就是看到大部分资源投入到成熟基础建设上,生怕新生事物破坏了现有的经济体系,破坏供应脆弱的经济体系。
但一味的守旧就能实现经济腾飞了?
国内需要的是不断注入新的活力,守着一个烂摊子不去去腐存精,只会继续腐烂下去。
这是一个,逆水行舟的时代啊。
刘怀民心情沉重,正是因为自己清楚,所以才会奔波上下。
但,除了上级领导跟夏老,其他人,都不待见。
他们习惯了现有的思维,沉湎于现有的体系。
他们,被束缚的太多了。
“其实,咱们四九城周围完全可以消化掉。”
杨祐宁说出自己的意见,随后看向杨小涛。
杨小涛清楚啥意思,就是让农业部的人出手。
但,他只是个挂号的干事,这事做不了主。
“消化掉有啥用,不给份额,原材料一卡,咱们能做几个?”
陈宫抱怨着。
当初制造成功拖拉机时候,这个领导那个首长的都来祝贺,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顺利进行。
可现在好了,说过的话,就跟,放屁似的。
徐远山没有说话,只是皱着的眉头说明心理的不平静。
“唉!”
刘怀民呼出一口浊气,“第二件事,就是有人提出将图纸公布出去,轧钢厂还是要回归本职,生产拖拉机这样的机械,交给专业的工厂来做。”
砰
杨祐宁一巴掌拍在椅子上,杨小涛离得近,吓了一跳,然后就看到杨祐宁的右手都拍红了。
“做梦!”
嘴里吐出一句,整个人都气的说不出话来,可让他说出什么“拒绝”的话,又跟“大公无私”“勇于承担奉先”的革命精神不符。
他只能喊出两个字,然后将不甘挂在脸上。
周围人都知道杨祐宁的意思,心理同样不是滋味。
尤其是杨小涛,作为拖拉机的设计者,制造者,辛辛苦苦搞出来,若是拖拉机不合格,被上级打回来还情有可原,可明明已经证明了性能,这时候还要打压,这还不算,还要白嫖他的设计成果。
这,就是山寨也得要点脸皮吧。
杨小涛沉默着不说话,刘怀民叹息一声。
“咱们领导也是难办。”
“他为这事跟向上面做了多次报告,就是夏老也出面了。但,这里面的利益纠缠,太大了。”
“狗屁,就是咱们碰了他们蛋糕。一群败类。”
陈宫喊着,杨祐宁点头。
“老陈,少说两句。”
到时徐远山开口喝止,家里老头子跟他交流过,最近,风气有些不对劲,让他小心点。
至于为什么,他不清楚。
看了眼徐远山,陈宫没在多说。
其实他也收到自己人的提醒,只是觉得那些人,做的太过了,这才忍不住的说了两句。
“眼下,咱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。”
屋子一片沉默,不知何时,杨小涛跟在抽起烟,屋子里烟雾弥漫。
“其实,把图纸交给他们,未尝不可。”
杨小涛突然冷静下来,周围人都看过来。
杨祐宁突然瞪大眼睛,“小杨,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对对对,你小子鬼主意,不是,是读书多,咋想的?”
陈宫见杨小涛说话赶紧询问。
杨小涛也不理陈宫的话语,只是看向刘怀民,“书记,厂长,咱们可以跟上级请示,再办一场交流会。”
“交流会?”
“这个不行,这些厂家都是有生产经验的,毫不客气的说,咱们就是后辈,你把图纸交出来,他们自己就能做。”
陈宫立马反对,那可不是交流会了,那是一群人来这里拿他们的好处,还羞辱一番,简直就是强盗啊。
杨小涛却是笑笑,“谁说交流图纸了。”
“嗯?”
几人看过来。
“咱们,以武会友,华山论剑。”
“你小子,说明白点,什么华山论剑,华山离这远着呢。”
杨祐宁将烟头碾死,“你要搞啥,赶紧明说。”
“嘿嘿”
杨小涛冷笑一声,“咱就说,为了加强交流,取长补短,举办一场拖拉机会演活动,到时候,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”
“哈哈哈”
“你小子够阴,到时候看着自己的拖拉机不如咱们的,还有没有脸要。”
陈宫笑着,看杨小涛这小子越来越顺眼,起码比只会板着脸的徐远山顺眼。
“就是他们不来,那更没脸要图纸了。”
一旁杨佑宁补充道,“不管他们来不来,这次都是咱们赢。”
“比咱强的,自然看不上。”
“比不上咱的,给他们图纸也得掂量掂量,会不会打脸。”
哈哈哈
杨小涛又在一旁补充着,“到时候找照相,登报,我就不信,没人着急。”
“小子,这招够狠”
杨小涛只能干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