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粼粼碾过破败的石子路面,直奔远处的沥青主路而去,高秘书鬼魅一般凑到夏莹身边,嘿嘿一笑,把夏莹吓了一跳!
“领导你找我?”
夏莹张开白嫩的手心,露出一张纸条,这是刚才表演结束颁奖时高秘书悄悄塞到她手里的。
“嗯,找你了解点情况!”
高秘书又板着脸,恢复了正人君子模样,“前面就是国营食堂了,饿了吧,走,咱们边吃边聊!”
夏莹脸一红,肚子也不适时宜的咕咕叫起来,她低下头,轻轻嗯了一声,小手搓着棉大衣的衣角,“领导,有什么要了解的你尽管说!”
“走走走,咱们先吃饭,吃饱了才有力气‘干活’嘛哈哈!”
高秘书一把抓住夏莹的手腕,爽朗一笑,夏莹红得小脸红透,轻轻挣扎了两下,也就随他去了。
“你们下乡的大队是叫太平山,对吗?”
进了国营食堂,高秘书扫了一眼菜牌,今天中午有小鸡炖蘑菇,烩酸菜,主食是肉包子和大米饭,他每样点了两份,放在夏莹面前。
夏莹看到大米饭,微微皱眉,二马架最近几年分的粮食多,大米她都吃够了,就是这个肉包子……
她拿起一个肉包子,慢条斯理啃起来,轻轻点头,“嗯,我在太平山大队一个名叫二马架的村子里住。”
“你们那的队长是不是叫孙建平?领着乡亲们搞什么化工厂和鞭炮厂?”
“嗯,他那个人挺厉害的!”
“厉害?”高秘书顿时停下筷子,两只眼珠子往上翻着,嘴角一撇,不屑冷哼一声,“厉害屁,林国桢的狗崽子,净会搞尾巴!”
聪明的夏莹马上眼珠一转,笑着点点头,“孙建平那人挺黑的,啥好事都可着他自己来,他和钱慧一对五类,为了抢房子,还把我们村的韩叔给打跑了……”
“你听听你听听,这不是明摆着的土匪恶霸吗?”高秘书顿时来劲了,一拍桌子,把夏莹吓了一跳!
“抱歉抱歉,我有些失态了,毕竟我这个人正义感比较强,最看不得这些小干部欺压老百姓……”高秘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扁玻璃瓶,拧开盖子,倒了一杯递给夏莹,“怎么样小夏同志,陪我喝一杯,助助兴咋样?”
“这……不好吧!”
“有啥不好的,今天文艺汇演你获奖了,我这也是替庆祝,来就一杯,给个面子!”
夏莹怯怯伸出手去,接过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这酒……好辣!
“来来来吃菜吃菜,甭客气,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,有什么事尽管开口,要是那个姓孙的欺负你,你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,你看我怎么修理他!”
“嗯,谢谢领导关心!”夏莹吧嗒吧嗒小嘴,眼珠一转,手扶着额头,“领导,这酒劲儿真大,有点迷糊……”
高秘书眼珠子一瞪,不会吧,啥酒量啊!
一杯就趴下了?
“怎么了小夏同志?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我扶你去我家休息休息吧!”
见夏莹没吱声,高秘书舔舔嘴唇,扯过她的胳膊把她架起来,夏莹偷偷眯眼瞅瞅高秘书,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一个小时后,当她再次“醒来”的时候,“惊愕”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高秘书家的大床上,身旁的高秘书正鼾声如雷!
“呜呜呜……”
夏莹嘤嘤哭起来,小拳头雨点般打在高秘书身上,把高秘书硬是给锤醒了!
“畜生,我清清白白的身子,就这么让你给霸占了,呜呜呜我不活了……”夏莹哭哭啼啼,高秘书也慌了,急忙一把抱住她,“小夏同志,我是喜欢你的,正是因为太喜欢你,就情不自禁,犯下大错,我请求你原谅我!”
“呜呜呜畜生,你不要脸!”夏莹伸出手去,高秘书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腕,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!
“你打吧,要是能出气,你打死我都行,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,要不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!”
高秘书急忙赌咒发誓,夏莹立刻不哭了,大眼睛滴溜溜一转,“真的?”
“对XXX发誓!我要有半句谎话,让天打五雷轰!”
“我不准许你这么说自己!”夏莹一把捂住他的嘴,甜甜一笑,看到他笑了,高秘书心花怒放,傻妞就是好骗啊!
这么快就被我拿下了!
“刚才玩的不过瘾,来,咱们再来一次……”
说着他就把夏莹扑倒在床上,刚要开始,被夏莹一把抓住命根子,“高秘书,你想跟我好,我依你,但你也得依我一件事!”
“什么事你说!”
高秘书扯开他的柔夷,眼珠子红红的好像一头公牛。
“明年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,给我一个!”
“好,这点小事,我动动笔杆子就帮你办了!额哦……”
这货一脸舒爽!
夏莹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。
总算能逃离二马架那个鬼地方了!
大清早的,孙建平就背着小“棉花团”来马厩喂马,小丫头趴在爸爸的后背上,瞅瞅这瞅瞅那,一双大眼睛都不够用了!
“傻丫头,这是你驴叔!”
孙建平敲了敲有些酸的老腰,将一桶温水倒进驴槽子里,直起身,摸摸小毛驴的耳朵,笑着向女儿介绍。
小丫头大眼睛布灵布灵的!
驴叔!
马叔!
牛叔!
小毛驴一脸得意瞅瞅趴在稻草堆上的小驴,那是他和草原驴的孩子,这货又探出头,舔舔孙建平手上的盐块,好奇瞅向他背后襁褓里探出的小脑瓜,根儿噶叫上一声。
你孩子?
“介绍一下,我女儿,孙雪梅!”
孙建平也是一脸得意!
甭以为就你有小崽子!
乌龙马嘶嘶叫起来,小乐乐听到大马的呼唤,焦急的发出啊啊声,孙建平急忙转过身,走到乌龙马身边。
乌龙马的大脑袋探过来,目光温柔的看着主人的孩子,小乐乐伸出小手,抚摸着乌龙马的大嘴,咯咯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洒满了马厩。
大黑马、大白马、青骢马、小黑马、枣红马、卷毛马……
一个个都望向饲养员同志的孩子,友善的目光看得孙建平都有些嫉妒了!
小兔崽子人缘还真好啊!
喂完了马,他也转身回家,此时钱慧已经烧完一通火,屋子里热气腾腾,被冻得小脸通红的小乐乐一进屋,就眯起眼,舒爽打了个哈欠!
“这家伙是真扛冻,大冷天还出去瑟!”钱慧抱怨着把女儿接过来,放在炕上,解开襁褓给她换介子。
小丫头乖乖躺在小被子上,歪着头看看老猫,勾勾手指头,老猫颠颠跑过来,挨着她趴下。
“哥你看咱闺女手上那道疤咋还没消呢!”
钱慧又抓起女儿的左手腕看了看,皱皱眉,这个东西……
好像是胎里带来的!
这是在我肚子里跟人打架让人给划了?
孙建平推门进来,仔细捏起女儿的手腕,最近女儿长了不少也胖了不少,白嫩如玉藕的小胳膊上,那道伤疤越发明显。
细看之下,伤疤上有四个齿状结构,好像是被什么夹子给夹的……
他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件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