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,咱背靠喜马拉雅山,谁敢动我一下试试!”
“瞧把你能得!”
钱慧搂着他的脖子,捏捏脸扯扯耳朵,孙建平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干啥你摸摸嗖嗖的,女流氓!”
“讨厌!”钱慧执拗抓住他的手,按在自己肚子上,“感觉到了么?”
“啥?”
见媳妇盈盈闪亮的大眼睛促狭盯着他看,孙建平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!
“你又有了?”
“还不是要怪你,天天大半夜跟小牛犊子似的往我身上扑,要是没有才怪了!”
“哈哈,这个是男是女?”
“我上哪知道去!”钱慧一脸娇羞,“算上这个,我可是给你们老孙家生了仨了,挺对得起你了吧!”
“那是那是,慧慧是我们家的大功臣!快点坐!”
“哎呀脚有点酸呢!今天在大山里走了一天了!”
孙建平满脸笑嘻嘻扶着媳妇坐下,殷勤帮她揉腿,“现在舒服点了吧!”
“还凑合吧!”钱慧笑吟吟点了点头,“对了哥,我今天听人说田胖子要咱们筷子厂赞助一点资金修路,你说这上头都把款拨下来了,筷子厂还能出钱赞助吗?”
“那指定不能赞助啊,这边款项都到位了,那边还厚着脸皮去要赞助……没脸没皮的才能干出这种事!”
“错错错!”钱慧摇摇手指头,“田胖子不就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么!”
“你说的太对了媳妇,我得去告诉樱子小姐一声……”
“诶诶诶干啥去,大半夜的找人家日本小妞,你想干啥?”钱慧摸了下肚子,“过分了哈小瓶子!”
“嘿嘿,夫人教训的是,你也挺长时间没看樱子小姐了,要不咱俩一起去?”
“这还差不多!”
钱慧提起炕头一串晒干的蘑菇,递到他手里,“就把这个送给那个日本妞尝尝鲜吧!”
“这是啥啊一嘟噜一串的,扯蛋啊!”
孙建平提起来一看,好家伙!
这老长一串!
“烦人!”钱慧白了他一眼!
喧闹一天的筷子厂已经停了下来,空气里满是一股加工后木头的清香味,钱慧还是第一次来筷子厂,她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些黑黢黢夜色下仿佛钢铁怪物一般的机械,下意识往孙建平身边靠了靠。
孙建平握住媳妇的手,沿着青砖铺成的甬道走进筷子厂的办公区,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,樱子小姐还没休息,她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计算器,计算今天的产量,安排明天的生产。
“樱子小姐,还没歇着呢!”
“孙桑,你们滴来了,快快滴请坐!”
樱子小姐一看是他们两口子,急忙起身相迎,热情招呼他们俩坐下。
钱慧看着放在墙边的柔软大沙发,想了想还是坐了下去,双手按在膝盖上,好奇打量着这间颇有日式风格的办公室。
“喝茶!”
“谢谢!”
她接过樱子小姐递来的茶碗,抬头瞅了这小妞一眼,顿时小脸一红!
这女人咋穿得……
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粉色早秋长袖毛衣长裙,胸口松松垮垮的,刚才一低头,钱大小姐就看到两团晃晃荡荡的大咂……差点没掉出来!
孙建平仰着脖子,笑嘻嘻看着樱子小姐……的前胸,钱慧一咬银牙,悄悄伸过手去,在他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!
“嘶……”孙建平倒吸一口凉气,急忙低下头,装模作样喝茶。
该死不死的,樱子小姐又俯下身收拾乱糟糟的茶几,孙建平只要一抬头,就看到两团粉白若腻晃来晃去,晃得他鼻血差点喷出来!
“樱子小姐,我们俩这次来,是想跟你说个事。”
“孙桑你滴说!”
樱子小姐跪坐在地上,笑意盈盈,孙建平能来她很开心。
“就是关于我们县修路的事情,过几天田胖子可能要来一趟,要求咱们筷子厂出钱赞助他们修路,这个赞助费你千万不要给。”
“孙桑,为什么?你们滴修路,对咱们厂子也是有利滴!”
“不不不,你说得没错,这条路修好了对咱们厂好处大大的,但是田胖子那个人,他收了咱们的赞助款,未必就会用到修路上。”
樱子小姐低下头想了一会,启齿一笑,“我滴明白了,你滴是怕他挪用!”
“对对对,你放心,就算咱们不给他们赞助,他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,就这么个事,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,告辞!”
“这是送给你的礼物,今年新下来的蘑菇,炖小鸡味道杠杠滴!”
“实在太感谢了!”
樱子小姐接过蘑菇,深深鞠了一躬,孙建平低头一瞅,我去!
这俩大白馒头!
他的胳膊上又重重挨了一下!
嘶……
虎老娘们下手真够狠的!
“自个家没有啊,还瞅上瘾了!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!”
回家路上,钱慧抿着小嘴发泄不满,孙建平揉揉生疼的胳膊,“你说她吃啥玩意了,咋长那么大,还挺……”
“别说了行不,烦人吧啦的!”
钱慧越想越来气,又使劲掐了他一把!
“嗷呜!”
孙建平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!
秋天到了,丰收的季节一派繁忙,家家户户都起早贪黑割稻子,可越忙越来事,公社那边大喇叭又嗷嗷喊起来,让乡亲们都拎着家伙式去县城工地,出民夫,修公路!
“操他妈的,想一出是一出,这边忙着收稻子呢,那边吵吵修公路!”
徐金水擦了把汗,他们家二十多垧稻子一点没收呢!
“谁爱去谁去,反正我不去!”徐金贵也表了态,徐金城在一旁阴阳怪气,“不去行吗?不交摊派款都扒粮囤抢粮食了,不出民夫,还不得把你捆了押过去啊!”
“我呸,他敢!”
“行了行了都吵吵啥,啥玩意敢不敢的,人家上头现在要在上冻前修通公路,这是咱们县的大事,一个个的没点大局观!”
徐金山瑟瑟走过来,发表了一下“浅见”,徐金城媳妇纱奈女士擦擦脑门上的汗,“咱大哥自从当上小队长,这觉悟是蹭蹭往上涨,要不大哥你发扬一下风格,代咱们老徐家去当民夫,给县城修路呗!”
徐金山白了她一眼,“净说胡话,我要是能自个把路修了,还用得着你们?”
“就是,咱大哥属大象的,别人一天割六亩地稻子,他一个人就能干六垧!”
“你当大哥是毛驴子呢,拴上套,哏儿噶叫两声就能拉磨……”
这帮弟弟弟媳们你一眼我一语,把个徐金山抢白得老脸通红,气呼呼踢了徐金城一脚,“抓紧干活!一个个的正事没有,扯老婆舌可来劲了!”
“大哥你都说干活,这家伙二三十垧地,就靠着镰刀头收啊,还不得把人给累死!”
“咋,嫌乎累就别当农民!”徐金山把眼珠子一瞪,“麻溜干活!抢农时知道不!”
众兄弟妯娌们都撇撇嘴,拎着镰刀弯下腰,稻田里立刻传来一片沙沙的割稻子声。
“这也太多了!”
今年的稻子长势非常好,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,孙建平瞅瞅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,愁得嘴角一抽抽!
光靠着他和慧慧,就算累死也收不回去啊!
二十垧地!
再加上曹叔、张叔家的,足有上百垧了!
钱慧揉揉生疼的腰,抓过水杯咕嘟嘟干了一口,擦擦嘴,“哥,张叔家就张婶自个干啊!”
孙建平往远处扫了一眼,眉头紧皱!
张叔家都挺忙的,光靠着张婶那个小个子日本女人,还不得收到明年春天!
“媳妇你先歇会,我去搬救兵!”
不等媳妇回答,孙建平跳上马车,抡了下鞭子跑了!
“诶,诶,干啥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