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运会的网络转播和直播？”张平易呆了一下，然后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，“你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？”
“我可是很认真的。”秦少言抗议道。
“就现在这个网速，你能看网络PPT。”张平易淡淡的说道，“用户的体验你有想过吗，缓冲十分钟，直播三秒钟？”
“这个时候就不能考虑用户的体验了。”秦少言满不在乎的说道，“看全运会的大部分都会去看电视，用网络看的肯定是少数。”
“我要的不是真给用户们看上一个舒舒服服的直播节目，而是开创一个新的概念。”
“现在只需要考虑有无的问题，以后再考虑画质和流畅度这些影响用户体验的问题。”
“我们要向用户推广一個概念，就是用网络也可以看直播，这不再是电视台的独有的优势。”
“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发展，网络带宽的增加，网络用户体验也是不断提升的。”
“到时候，我们就可以从电视机前边抢夺一部分用户到视频网站上。”
张平易面无表情的听完了秦少言的演讲，随后叹了口气，“秦总，你变了。”
“你现在连我都开始骗了啊。”
“你这叫什么话！”秦少言不满的抗议道，“我这是在和你统一思想，描绘美好前景的事，怎么能叫骗呢。”
张平易马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，“这些画饼的话留着给熊潇歌说吧。”
秦少言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我恐怕也失去熊总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张平易愣了一下，十分诧异的问道，“秦总，发生甚么事了？”
“熊潇歌之前不是还给你投了两百万美元吗？”
“他连人工智能这么扯淡的东西都能投，对伱还有什么不信任的？”
“唉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秦少言有些心灰意懒的摆摆手，“可是他转手又把手上的股份卖给软银了。”
“咦？”张平易真的惊讶了，“他卖了多少钱？”
“嗯，三百五十万美元。”
“哦。”张平易也叹了口气，“他可能是觉得亏了，有点迁怒于你，不过没关系，过一阵就好。”
“他又不肯上我的圈套，卖亏了怎么也能怪到我的头上。”秦少言格外的不忿。
“算了算了。”张平易岔开话题，“你先说说这个网络直播的事吧。”
秦少言从善如流的开始和张平易讨论起来，“技术上有没有难度？”
“没有。”张平易直接回答道，“但是为了传输效率，可能画质会糊一点。”
“糊成什么样？”秦少言询问道，“不能是像素级别的吧？”
“那不能。”张平易皱起眉头，“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，得寇宏飞那边测试之后才知道，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。”
“那拜托张总，要多抓一下这块的工作了。”秦少言诚恳的说道，“你多辛苦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张平易无语了，“那大学生国际夏令营谁管啊，我不可能两手都抓吧。”
“呃，这个我再找找合适的人选顶上去。”秦少言有些尴尬，“很快的，很快的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有点虚。
“呵呵。”张平易冷笑起来，“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早就提拔起来顶上去了，也不用等到现在了。”
“再说了，大学生国际夏令营这么重要的项目，你放心交给别人吗？”
“你也该干点活了，别到处给人画饼，也不怕把投资人撑死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，“那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，手足兄弟。”
“那你现在有合适的人选吗？”张平易追问道。
“我还在考察周远。”秦少言认真说道，“看得出来他很有想法，至于能力怎么样，要看他主持的大学生驿站搞的怎么样了。”
“那你抓紧啊。”张平易长出了一口气，“明年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。”
秦少言嘴角抽了抽，想想明年还有一大堆项目等待兑现，他就有点头疼。
自己画的饼自己得认啊。
秦少言果断岔开话题，“陈师兄最近怎么样了，没看他们有什么动静。”
“呃。”张平易似乎有些无语，“他们在发展方向上有些分歧。”
“啊？”秦少言十分惊讶，“这有什么好分歧的。”
“情况很复杂。”张平易叹了口气，“总结起来就是欧美的高层天天在喝咖啡，华裔主管天天在看戏。”
“港台的总监在欺压内地的员工，然后自己斗的不可开交。”
“那陈光侠呢？”秦少言问道，“他在干什么？”
“他现在想办法在搞技术。”张平易面无表情的说道，“而且还是抽空偷偷的搞。”
“那平时工作呢？”
“平时工作就是在走流程、开会。”
“……”秦少言沉默了片刻，忽然感慨道，“真惨啊。”
“是啊，真惨。”张平易直视着秦少言，“这不会是你算计好的吧？”
“这跟我有鸡毛关系？”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，“我手就是再长，也不可能伸到微软投资的公司身上吧。”
“再说了，欧美普遍不信任华夏本土员工，这是惯例了。”
张平易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“陈光侠技术可惜了。”秦少言做了总结发言，“快播网是个可以让他尽情施展的舞台。”
“张天师，这个网络直播你要盯紧啊。”秦少言再次叮嘱道，“这个事情很重要。”
张平易想了想问道：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“没有，绝对没有。”秦少言斩钉截铁的回答。
“真没有？”张平易皱起眉头，满脸的不信。
“全运会这个直播是一次预演。”秦少言补了一句，“如果能搞出东西来，我想朝奥运会努努力。”
张平易惊了，“咋地？你要拿奥运会的网络直播权？”
“那够呛。”秦少言认真的说道，“但是我想试试，就是拿到一些不太热门的比赛直播也行啊，这对咱们视频网站的名气有帮助。”
有名气就有品牌效应，有品牌效应就有提升估值的作用。
总之是利好画饼。
这一套连张平易都熟悉了。
……
五月的京城阳光正好，寒气已经褪去，闷热未来，水积春塘晚，阴交夏木繁。
初夏的风温暖和煦，自东南吹来的风带着一丝湿气，却又不像夏天那么潮热，正是适合外出的好天气。
秦少言漫步在大学校园里，享受这难得的风光，两侧的树发出了嫩绿的新芽，在风中摇摆。
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员工，除了秘书小陈和司机郝大山以外，就是地推部门的几个项目经理。
这些人都是周远的招募的新人，听说秦总来视察，马上殷勤的凑了上来，虚心请求秦总指导工作。
秦少言面色和蔼的和员工们聊起了工作，对大家勉励了一番，然后就是日常的画饼。
升职加薪，公司上市，带薪假期，马尔代夫七日游，公司购房补贴。
不要钱的承诺随便说，只要工作够努力，这一切都会有。
当然，工作努力的最终解释权归秦总所有。
这一条秦总忘记和大家说了。
在秦总熟练的画饼技术中，空气中充满了热血十足的干劲和快活的空气。
部门经理周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，“秦总，您怎么来了。”
“我随便转转，正好看见这边新建的大学生驿站，就顺道过来看看。”秦少言看了周远一眼，“你也在这边？”
“啊，这边还有一个站点没搞完，我来督促一下。”周远擦了擦汗。
他一接到消息，就急忙从HD区开车赶过来。
秦总平常日理万机，哪里有空四处视察，今天突然来看大学生驿站让他心里有点慌。
倒不是他心里有鬼，而是大学生驿站最近铺开的太多，工作难免有疏漏的地方，所以他提前赶过来，以防止秦总骂人时候他不在。
要知道，挨骂也是一种待遇。
秦总说随便转转这话听听就好，HD区大学那么多，为什么特意跑传媒大学这边来。
是不是秦总得到了什么消息？
周远胡思乱想的时候，就看见秦总站在新开张的大学生驿站旁，静静的看着一群学生正聚在门前，排了长长的一队。
“他们在干什么呢？”秦少言问道。
周远看了一眼，连忙说道：“在排队买奶茶。”
“我们搞了一个活动，新开张的大学生驿站头三天会有奶茶打折活动，能聚拢不少人气。”
“嗯，很好。”秦少言点了点头，忽然问道，“这些排队的人不是花钱雇的吧？”
“啊？！”周远愣了一下，一时间没跟上秦总的思路。
这花钱雇人排队是什么操作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