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洞口的哈维-布洛克一如往常般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。
“轰！”
脚下的大地在轻微的震颤，那根雪茄掉到了地上。
他弯腰捡起，拉起风衣的领子，划了半天终于点亮一根火柴。
雪茄凑到了跟前。
“轰！”
这回动静比第一次要大的多。
不出意外点了半天的火柴，他从火柴盒里掏了半天的最后一根‘火种’熄灭了。
哈维愣在了原地，肥硕的身体把风衣绷到了极致，他里面还是刚才那件缩水西装。
衣服套衣服，刚出GCPD怕冷，现在不知道为何又太热。
他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，然后将最后一根雪茄仔细收了起来。
一道从超远距离的大厦中，看过来，然后透视无数障碍物，最终看到这里的视线。
它扫视了一圈，就发现了那股震动的源头。
一身黑色的蝙蝠，他被一地的尸体包围着，各种残破的猪脸面具散落在四周。
而蝙蝠，只是抬着左手，在恐惧中畅快地呼吸着。
视线退去，看来超人今晚并不想插手别人的私事。
哥谭的事情，哥谭解决。
这里是蝙蝠的地盘，克拉克在此刻承认了这一点。
“轰！”
第三声巨响，哈维肥硕的身躯上下一震，远处，一些黑暗中的鬣狗发出窥视。
都是一些食腐动物，只会观望。
哈维老练地将手插进风衣胸口，这个动作释放了一个信息。
他有枪，不想死，就滚！
但其实，他抓的是刚才那根雪茄。
可就算这样，对方都选择扑过来的话，那是雪茄或是手枪将都没有区别。
哈维-布洛克，这个看起来有点市侩的家伙，今晚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守在洞口前方。
……
女腹语者，可不光拥有着精神分裂症，在她的世界里，现在掉在地上的丑角玩偶与懦弱的肖娜，那都是她的一部分。
她拥有意念控制物体的能力，她曾经拖动过一件满载的集装箱！
但是面前的血肉地狱中，是被冲击波彻底撕碎的‘钉子妈妈’。
而皮格教授简直就是个废物，他竟然跪在那堆垃圾跟前，像个孩子一样在哭泣。
他嚎哭着，在地上不断划拉那些垃圾，还有他引以为傲的百胞胎残骸。
“妈妈！！”猪脸面具下，现在只有一双赤红的眼睛，他喘着粗气，掏出两把屠宰用的尖刀。
“我要把你做成人偶！”
下一秒，罗夏陡然出现在猪脸教授的上空，黑色的身影，宛如一个黑死神，他的腿蓄力到极致。
眼神，自上而下，里面是彻彻底底的轻蔑与傲慢。
女腹语看清了蝙蝠的面目，她伸出手，念力发动！
“嗞——”
蝙蝠与空气中看不到的力量互相对抗着，没有任何物体的空处，发出一阵阵酸牙的声音。
像是掰断指甲在玻璃上划过的动静。
“对！就是这样，蝙蝠，我要让你也尝尝人偶的滋味！”
“你马上就要开始听话了，小蝙蝠！”
“动作快点！你这头蠢猪！”女腹语吃力的维持着念力的输送。
对方身体上的力量简直大到难以想象。
而皮格教授操控着仅剩的几个缝合体奔跑了过来，同时尖刀剔骨，朝着蝙蝠身上刺去。
“咔！”
是两把尖刀在黑色的盔甲上断裂的声音。
猪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，下一刻，他耳朵里便听到一种奇怪的蓄能声音。
皮格教授抬头，一个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的脑袋。
并且已经完成了蓄能！
他向上看去，黑色的蝙蝠面甲下方，是一个渗人至极的笑容。
“轰！”
蓝色的光芒能量冲击瞬间喷涌而出，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，将地下室的地面轰出一个圆坑。
而坑中，是一团已经分不出形状的肉糜。
粉红色的猪脸面具掉落在圆坑的边缘，然后滚动着，被刚跑过来的缝合体踩得稀碎。
与此同时，那些缝合体都瞬间停了下来。
他们迷茫地站在原地，没有了指令，他们就像是一件器械，一件没有灵魂的工具。
皮格教授败亡的速度之快，已经不能用废物来形容了。
女腹语开始后悔，她只是想过来搞点皮格的针剂，那种能越过对方大脑直接控制他们身体的药剂！
唯一的副作用，就是使用者会不可避免地出现精神分裂。
就跟皮格教授一样，戴上面具，他就是最恶心的猪脸教授，摘下面具，他就是诊所内，和蔼的拉兹诺-瓦伦丁。
谁能想到，在这所诊所下面，还有一个猪肉屠宰场呢。
那些受害者，像是一条条猪一样，被挂在铁钩上。
但是现在，皮格教授自己变成了一坨粉红色的猪肉馅！
虽然断了一条手臂，但是女腹语在生与死间，选择了自认为最正确的选项。
她的念力已经相持见底。
身体的控制权，直接给到了懦弱的肖娜！
她先是有些好奇地松开手，紧接着便痛呼出声：“我的手呢！我的……”
她此刻倒像是一个受害者了。
可是身后的手术台上，哈莉终于摆脱了药剂的控制，那种大脑清醒，但是身体没有一丝控制权的感受。
她是再也不想经历了。
“下地狱吧，你这个善变的婊子！”哈莉拿起自己的面具，那张内里被涂满了药剂的面具，被一把套在了肖娜的头上。
罗夏并没有阻止她。
精神分裂症也改变不了她一开始与自己玩偶对话的事实。
一开始，罗夏可是通过摄像头看见肖娜懦弱地跟自己的玩偶费迪沟通的。
“不，你们不能杀我，我是无辜的肖娜，我不知道这一切！”女人的声音逐渐歇斯底里，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。
她露出恶狠狠的语气：“我诅咒你们下地狱！你是凶手！你残害无辜者！”
然后是求饶：“放过我，我知道错了，但你知道的，我一开始也被关在毒蛇帮的狗笼里！”
“不……不！”
远处，满身血的戈登，越过数个站立着不动的人偶，走了过来。
他并没有说话，只是站在蝙蝠的身边。
两个人的身影融入了周围诡异的黑暗之中，而那些站在他们身后的人偶。
其中，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的猪面人偶，他的面具下，渐渐浮现出一个惨白的笑容，他的嘴角同样被割开，拉到了极致。
而在他手中握着的，是一枚仅剩的猪面教授针剂。
猩红色的液体在针管中如细沙般流淌。
没有人注意到，站着的人偶少了一个，唯有罗夏扫视了一眼，发现了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