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你小子真的是来打疫苗的?”吴病苦笑“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故意弄伤自己,来找小莲搭讪啊?”墨莲居然瞪了自己一眼。老墨没好气说“我女儿这么漂亮,要是真砸你手里就白瞎了!”老墨说着往里面走去,墨莲也跟着进去了,就剩吴病百无聊赖的玩手术刀。
“爸,咱们这不是没有狂犬疫苗了吗?”老墨带着老花镜在冰柜里挑挑拣拣说“怎么没有,我记得还剩一瓶的,我记得就放在这里的,怎么没有了?”墨莲捂着嘴说:“那瓶不是已经过期了吗?”老墨终于从最底层拔出一个小瓶子,顺手拽里一个注射器说“才一个月而已,放心吧没事,你在找一只破伤风疫苗来,我先去给他打上。”
老墨要脸坏笑拿着一只粗大的针筒走过来,“来小子,屁股漏出来!”“卧槽!这么粗!老墨你不是故意报复我吧?”吴病虽然嘴上这么说,还是把裤子退下来一些,趴在凳子上等着。老墨在吴病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“你哪来这么多废话,我还能害你吗?”说着这一针就扎下去了。
“老墨你怎么不跟我消毒啊?”“嘿嘿,不小心忘了。先别起来,还要打个破伤风。”果然墨莲从里面端着个托盘出来了,相比老墨的不正经,小墨可是正规多了,从消毒到打针手法,吴病甚至觉得是种享受。老墨边走边说“小莲记得把钱收一下,我先去上个厕所。”
墨莲见自己老爸进去了,小声对吴病说“吴大哥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赶紧来找我。”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吗?”吴病明显感觉到了墨莲语气中的不对劲。“呃,那个,狂犬病潜伏期很长,你要小心点,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来找我!”墨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,紧张的连钱都忘了收。
“哦,知道了!”吴病提上裤子捂着屁股就往外走,老墨打针真他妈疼!墨莲望着吴病一瘸一拐的背影,神色中全是担心。
“怎么感觉这么虚弱,算了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吧!”吴病捂着屁股往自己的收购站走去,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也是少气无力的回应,终于到家了,吴病连衣服都没脱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。
第二天中午吴病才醒过来,吴病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,手腕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,他只当是伤口在愈合,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又睡去了。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凌晨,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无比,手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,只是这么久就吃了那么一点东西吴病竟然没有感到丝毫饥饿。
眼下还是凌晨,吴病打开屋里唯一一件一手的家电,他花了三千块装的杂牌电脑,玩玩普通游戏还可以,只要一运行大一点的东西立马甩手不干。玩了一会弱智游戏,吴病就没兴趣了,开始在收藏的两个T的种子里找小电影。
“这个太老,这个太胖,这个也太瘦了,我去这货脸上绝壁有二斤面粉!大妈你这岁数还出来拍片,还是回家烧饭吧!我去还有****的!这可得好好研究一下!”
“吸溜!”“玛德今天怎么这么没出息,这口水怎么这么多啊!呸!”吴病口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狂分泌口水,他脚边的垃圾桶已经积攒了不少口水了。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,吴病没有丝毫疲惫感,一反常态的异常兴奋。
吴病瞥了一眼垃圾桶,自己也被自己的口水吓了一跳,“卧槽!老子不会脱水吧?”吴病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无色无味的清水居然会这么难以下咽。吴病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,四肢总感觉有小虫在爬,喉咙发紧,心里浮现莫名的烦躁感。
“我不会得狂犬病了吧?”吴病心中一惊,吴病强忍着双手的麻痹感开始用电脑搜素狂犬病的资料。“主要表现为局部感觉异常,四肢有蚁走感,同时常出现全身症状,如低热、头痛、乏力、烦躁、恐惧不安等,继之对声、光、风等刺激敏感而有咽喉发紧”
“冷静,冷静!肯定是心理问题,我还不怕光!我还不怕水!”“对于狂犬病尚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,人患狂犬病后的病死率几近100%。”近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让吴病脸色苍白。
“冷静!吴病你冷静!你已经打过狂犬疫苗了,绝对不会有事!绝对不会有事!”不知不觉手里的鼠标已经被他捏碎了。吴病急躁的在屋子里乱转,嘴里还在不断分泌唾液,只是现在已经顾不上别的了,任由唾液从嘴里流出。
此时已经到了中午,吴病这里不说车来车往,但是也时不时会路过几辆货车。“吴大哥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赶紧来找我。”小莲的话浮现在吴病的脑海里,“对!去找小莲,她是医生她一定能救我!”吴病此时已经很难控制双腿了,只能扶着墙每走一步都要好半天。
“轰隆,哔——!”一辆货车经过,刺耳的汽笛声让吴病几乎疯狂,手脚并用爬进床底,瑟瑟发抖。也许老天也在跟吴病开玩笑,今天的货车非常多,几乎每过几分钟就会有一辆。恐怖刺耳的汽笛声几乎让吴病几欲死去,双手抱着头,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咬住了棉被。
就这样吴病在噪音的刺激下躲在床底过完了极度惊恐的一天,终于夜幕降临,外面终于没有了可怕的声音。此时吴病已经站不起来了,只能慢慢往外爬,如果有人见到此时的他绝对认不出来。吴病此时身材暴瘦,双眼全是血丝,两只跟脸上血迹斑斑,嘴角还挂着恶心的黏涎,跟那只已经死去的疯狗如出一辙。
他的神志已经模糊了,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那就是找墨莲!活下去是他唯一的信念。原本触手可及的门把手现在变得高高在上,趴在地上的吴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屋门,也许他会被老王发现而即使得到救治。
可惜天公不作美,“轰隆隆”闷雷滚滚,暴雨倾盆宣泄而下,震耳欲聋的雷声与耀眼的闪电使吴病再次爬回床底。“咔嚓!”“啊!”每次打雷吴病都会被吓的大喊大叫,如果是平时肯定会被邻居发现,只是这个暴雨如注雷声滚滚的天气一切都泯灭在天地中。
“咔嚓”“啊啊啊!”“咔嚓”“啊啊!啊呜!”最后连声音都变了,变得如同鬼夜啼哭,惊恐无比。吴病此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水,声音,亮光,这三样东西在这个雨夜全都来临,似乎这场暴雨就是为了夺取他的性命而来。
当一个人对某种东西恐惧到了极致,恐惧就会变成疯狂,变成毁灭,变得无所畏惧。吴病嘶吼着冲了出去,不断大声咆哮,双手不断挥舞,一道如蛇狂雷贯穿天地,万物炽白一片,吴病血红这眼爬上了收购站的避雷针。“啊啊啊啊!呜!”“咔嚓!”一道纤细无比的闪电击在避雷针上,同时也击中了已经完全疯癫的吴病。
原本应该疯癫致死的吴病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