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慧慧你看这是谁!”
二马架,孙建平把刚取回来的信扯开,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,他捡起来一看,嘿嘿一笑!
竟然是老爸和岳父站在纪念塔下拍的照片!
这俩老爷子咋混到一块儿去了!
“这不是咱爸吗?”钱慧放下喂猪的泔水桶,擦擦手接过来一看,也笑了!
俩爹还鼓捣到一起了!
“也行,俩老爷子在一起有个照应……”孙建平又一抖搂,这回掉出来的是一张汇款单,孙建平瞪着眼珠子数了数,顿时吓了一跳!
玖仟肆佰圆?
“咱爸这是发了横财了,给咱们邮来这么多钱!”
钱慧急忙接过来,揉揉眼睛也看了好几遍,确认数字没错后,顿时吓了一跳,“他们俩不会干啥坏事了吧!”
“他俩能干啥坏事?”
孙建平急忙打开信,飞快略了一遍,这才放下心,“这不是么,‘我们把熊胆和牛黄卖掉了,换了两万块钱,留下零花,剩下的都给乐乐寄过去,留着给她买好吃的,你们俩可不准打这笔钱的主意!’……”
“呦,咱闺女成小富婆了!”钱慧捏捏丈夫的脸蛋,噗嗤一笑。
“嗯,看来那两件东西还派上了点用场。”孙建平笑着挠挠头,小瓶子里还存着一个熊胆,半斤多牛黄!
要不都交给岳父大人,让他就手都卖掉?
“爸爸妈妈在干坏事!”
小丫头蹦蹦跳跳跑进来,挥舞着手里的柳树条,哼哼哈嘿的大喊大叫,被孙建平一把抱起来,“大闺女你发……”
钱慧拧了他一把,孙建平吃疼,一咧嘴,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
“吼吼,我才没发神经,是爸爸神经!”小丫头像只躁动的小猴子一样钻出他的怀抱,一溜烟跑到窗外,不一会外边就猫挠狗叫,沸反盈天!
“好啊你个钱慧,连闺女的钱也要黑下来,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黑了……”
孙建平扑过去,钱慧咯咯笑着搂着他的脖子,“傻哥哥,她年纪小,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,指不定怎么瑟呢!不如咱们先帮她收着,等以后上学了再拿出来用。”
“我看行!”孙建平皱皱眉,“九千多,她一个人也用不了啊,不如咱们赶紧的再生一,分他一半!”
“讨厌……”提及此事,钱慧俏脸一红,捂了一下肚子,“分钱的小家伙已经来了!”
“来了?你又怀上了?啥时候的事?”
“呦呦呦孙大队长,瞧你问得什么话!什么叫啥时候的事?算算从上个月到现在,咱俩哪天晚上歇着了?”
“唉!”孙建平郁闷叹了口气,把媳妇扶起来,“小兔崽子,咱俩忙活好几年他才来,你等他生下来的,看我不抽他俩嘴巴!”
“哪有这样当爹的!钱慧娇嗔一声,捣了他一拳,“你自个看信吧,我猪还没喂完呢!”
“再唠会呗……”
“行啊,我先把猪食都倒进你嘴里……”
钱慧促狭捏捏他的耳朵,跳下炕,继续喂猪去了,孙建平躺在炕上,拿起信扫了一眼,瞅瞅窗外经过的媳妇,脸上浮现起一抹笑容!
如今咱也是俩孩子的爹了!
唉!
也是甜蜜的负担啊!
孙建平一骨碌爬起来,走出门外,女儿已经在指挥自己的猫狗大军冲向河边滑冰去了,小丫头每天吃喝不愁,无忧无虑,活得那叫一个快乐。
“爸爸干啥去?”
小丫头一把抱住孙建平的大腿,吭的咬了一口,孙建平蹲下来,抱起女儿,“宝贝你是属狗的吗?怎么还咬爸爸?”
“汪汪汪,我是属猫的!喵喵!”小丫头呲着小白牙,和老爹嬉闹。
“走,爸爸带你去骑大马!”
“吼吼吼万岁,骑大马喽!”小丫头乐得一蹦三尺高!
马厩里,冬歇的马儿们都躺在马厩里睡大觉,累了整整一个秋天的马儿们尽可能的在保存体力,以应付明年的春耕。
只有那两匹一岁多,还没被阉割的儿马子们哕哕叫着,想要出去跑几圈,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。
“程叔!”
“程爷爷!”小乐乐费劲巴力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国光苹果,递给老头,“可好吃了!”
“谢谢宝宝!”老程头接过来,用袖子蹭了蹭,咬上一口,国光苹果酸酸甜甜的,老头三口两口吃完,孙建平则拿起一套刚刚做好的马笼头看了看。
程叔这手艺没说的,马笼头做得极为精细,还用柔软的二层牛皮缠了一圈,防止马笼头上的毛刺铁丝啥的钻出来,扎伤马儿。
“这是给哪个的?”
“那匹白花的……”老程头背着手进了马厩,将这匹全身白色呆黑色斑点的稞马牵出来,这匹马也是最近几年新下的,三岁口,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,性格也很温顺,看到主人拿起笼头要给套上,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“枣红马下的崽子……”老程头和孙建平一起上手,帮稞马上了笼套,“脾气就是好,从来都不尥蹶子!”
“爸爸什么叫尥蹶子?”小丫头坐在小马扎上,好奇看着铁匠铺里烧得通红的铁块,站起身想去摸摸,又被逼人的热浪给“轰”了回来。
呼!
烫手手!
“就是不听话,由着自己的心思瞎胡闹!”孙建平拍拍这匹稞马,一把把女儿抱过来,“你刚才想干啥?想变成炭烤小傻子吗?”
“嘻嘻……不敢了……”
小丫头眨着大眼睛,露出一副纯真可爱的表情,搞得这个当爹的一脸无奈!
“一二三四……爸爸我们现在有二十七匹大马啦!”小丫头没一时消停,又钻进马厩里,拍拍这个摸摸那个,乌龙马看到小主人来了,亲切低下头,用大嘴咬住她的衣角,和她开玩笑。
“我的大马!吼吼!”
小傻子抱住马头,吧唧亲了两口,乌龙马乐得嘶嘶叫,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,冲她甩甩头,示意她上马背!
马儿带你飞!
“乐乐!”
孙建平喊了一嗓子,小丫头嘿嘿憨笑两声,这才放弃跑到马背上出去巡游一圈的打算,捏捏马耳朵,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乌龙马侧着耳朵,眯缝着眼,看样子听得好认真!
虽然也不知道小主人嘀嘀咕咕说了些啥。
小黑马也凑过来,蹭蹭小乐乐的肩膀,趴在地上,乌龙马看看身量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,温柔嘶嘶了一声,站起身,将马槽里还没吃的草料用嘴巴拨弄到一起,让吃。
看到这一幕,孙建平内心里微微触动,万物有灵,乌龙马对女儿的疼爱一点也不比自己对孩子少!
看到老程头转身去抽铁块,他大步流星进了马厩,掏出一个国光苹果,递给女儿,指指乌龙马。
小丫头眼珠一转,吭的啃了一口,这才蹦蹦跳跳跑过去,把苹果塞到马嘴里,没想到乌龙马只是轻轻叼住,转过身走到小黑马身边,放在面前。
小黑马一口咬住,三口两口吞下肚,小乐乐看得眼睛瞪得溜圆,“爸爸,大马把苹果给孩子了!”
“是啊,大马稀罕的孩子,就像爸爸稀罕宝贝一样!”孙建平抱起女儿,捏捏她的小手,“还有糖了吗?奖励给大马一块!”
“嗯嗯!”
小丫头掏出一块糖,剥掉糖纸,乌龙马看到了,颠颠跑过来,一口咬住,囫囵吞下肚,乐得嘶嘶直叫!
“抱抱大马!”
小丫头搂住马头又亲了一口,扭头看看小毛驴,也摇着尾巴呲着牙,见小丫头瞅,立刻根儿噶叫起来!
“你这一天天的……是不是想拉磨了?”
孙建平笑着捏捏小毛驴的下巴,小毛驴眯起眼,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,小尾巴摇得像风车。
“爸爸,小驴也好乖!”小丫头又掏出一块糖,惹得周围的马驴们都叫起来!
“?就一个犟种!”孙建平捏捏驴耳朵,往外扫了一眼,看到徐金山低着头,闷声不响的闯进来,使劲喊了一嗓子,“徐叔干啥去?”
“徐叔干啥捏……”小丫头捂着嘴,小声嘀咕一句,又自个笑起来。